“姑娘啊，能買的起糧食的人並不多，我這只有這麽幾袋子了。往回這一些都得售賣好久呢。你要是急的慌，嬸嬸我也是沒辦法給你調派來啊。我要收糧食，還得去山裏面收呢，怎麽也得好幾天才能來回打轉兒。就算是這樣，你也得提前把訂金交付在這兒，若不然，我到時候收到的糧食銷售不出去可不好辦。”

呃，就這麽四五口袋的糧食，夠他們這麽幾十個人吃兩天的吧，也就是說，這婦人若是沒及時收到糧食，他們還真的有可能會餓肚子。這樣的場景是秋池如何也想不到的。一時間，默默無語的把訂錢交了，只囑咐趕緊去買東西。

明月在一邊挑了挑，能用的上的全挑了一遍。一圈下來，這雜貨鋪居然都沒什麽東西了。

長的挺黑胖的老板娘看著她幾個，一張臉笑成了彌勒佛。

“嘿嘿，各位你們是新來的吧，我們宜城就我這一家子在做這些營生。全是收的大家夥兒的糧食啊，還有盆子，筐子之類的。你們要鋤頭，還有鐮刀之類的，我這兒還是有的。不過沒啥挑選的餘地，這些鐵器，得有走商的人經過，我才能進一點貨。這些走商的吧，來去的時間也不定，我這些糧食，也主要是售賣給他們的。其實也不叫售賣，大多數時候是跟他們交換貨物。胖嬸兒我就是換一點糧食，再補充一下家裏的開銷。”

“那你們這兒的銀子之類的，沒用了？”

秋池不敢置信，在所有人都喜歡銀子的時候，在這個地方卻沒太多的作用。而胖嬸兒的解答，也圓滿告訴了她，在落後地區，銀子，有時候真的不如一口袋糧食來的好。

“呵呵，銀子啊，有用，不過也得分人。象我這樣的店鋪呢，還是有點用的。可是你要去這附近的百姓家裏，銀子給他們也沒太多的用。在咱們這兒，大多數東西還是以東西交換東西的。我用銀子是因為和外面的客商有來往，若不是我有認識的人在做走貨生意啊，這個營生我也不做不起來呀。與人打交道，當然就得用到銀子，所以這才是我能收你們的銀子的緣故。可是這普通的人家啊，真不收銀子，他們只需要自己交換的東西就好。”

秋池和明月的心一點點往下沈。不敢想象，在最落後的地方，哪怕是銀錢也沒有太多的作用了。這，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呢。

明月看著這位胖嬸兒有些興災樂禍的眼神，哭喪著問道，“那這位嬸兒，以前這兒的衙門，還有交易市場之類的，是怎麽弄的？”

“哦，衙門啊，姑娘你們覺得這衙門的差爺來了此處，還能管些啥啊？收稅金？聽說外面是這樣收的，反正我們這兒你是瞅著了，收稅金也最多就是收幾口袋的糧食。不過咱們這兒的地方窮，糧食也收不上來。所以衙門的差爺們，最後都在這兒走街串巷子，和走商們打的火熱，一起聯手做個啥營生的事兒到是時有發生。旁的，差爺們要麽就是在這兒悶著，寫幾年的字，再造幾個孩子，得閑了，然後又離開了。來來往往，我也看到過好幾任的官爺到來，沒一個有作為的。沒辦法啊，也不是官爺們不想作為，咱們這兒沒辦法讓官爺們作為麽，姑娘們你們說是不是啊？”

秋池不想多打聽了，越聽，她這心越是沈到谷底兒。

到是明月，還是一幅執著的樣子。

“那集市呢？”

“哦，每天上午啊，你看前面這一條街道，上午就有來自四面八方的人，到這兒來用各種東西交易。若是有售賣牛羊之類的人，差爺們會抽一點。旁的，都是小營生，就沒有抽成的時候了。所以咱們這兒的差爺，其實也是真窮，好不容易看見有售賣牛羊的，也不過是跟著去前面那家小食店裏面，再請吃喝一頓了事兒。喏，那家做的菜，還是湊合的。一般說來，臘幹肉還是有的，旁的野味兒，偶爾也會有。這個得撞運氣，畢竟不是天天都有生意做。”

“我想問一下老板娘啊，這個地方，有些啥謄本地兒？”

“哦，有一家售賣皮貨的鋪子，他們家專門收售野物的皮毛，再轉手售賣給走商們換糧食，換鐵器銀器之類的。還有我這一家雜貨鋪，啥都在交易。還有一家就是前面的酒樓。其實就是自己做飯的同時，有人來吃飯，也順便做一點。家裏一般都存了臘的野物之類的。那女人的手藝不錯，我吃過幾回也覺得喜歡。還有就是一家打鐵的鋪面，不過這一家人有點奇怪，光是聽到收石頭，也聽到打鐵器的聲音，但是人家就是不售賣鐵器給我們。全是拉給走商的人了。具體的我也不清楚的，這個你們要打聽也打聽不出來。旁的……”

這女人突然間一臉神秘樣兒，壓低了嗓音沖秋池招手。“小姑娘過來，過來，嬸嬸我再透露一點消息給你們。”

“呀還有啥好消息啊？”

倆人趕緊湊過來。

那胖嬸兒也一臉激動，“可告訴你們，咱們這城裏面還有個人在打開門做生意啊。皮肉生意呢，嘖嘖，不僅僅是她在做，我瞅著吧，她好象還招了另外一個跟她一樣的寡婦娘們兒，一起做張開腿就來糧食的活計。”

呃，原來皮肉生意在這兒也是個大事件。

倆人相對無視，尷尬笑著打了個哈哈。

“這麽貧窮的地方，誰還能有多餘的糧食去睡啊？”

也得男人們有糧食才能睡吧。

“澀，這你就不懂了，不僅僅是要收糧食，有還有粗麻布衣服，也要的。更有一些山裏面的沒有婆娘的漢子，打了野物後，隨意給那婆娘一只野兔子，就可以睡她好幾個晚上呢。這山上有幾個漢子，據我所知他們最愛打獵了，一旦打著了，就會來這婆娘家裏睡好幾宿的。有一次，還有倆個漢子一起找她呢。嘖嘖，你說這一個人怎麽應付倆男人的啊。那小寡婦，可真是牛逼呢。”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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